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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 長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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別看楊振和辛力對於葉鴻飛的心法、劍法和輕功都完全學會,但葉鴻飛快劍的訣竅,他們仍然是一知半解。

個中竅門,光靠耳朵聽、眼睛看是遠遠不夠的,須得真正做到了,才算學會。

葉鴻飛教的很耐心,深入淺出,總能一針見血地點破二人的問題所在。

如此又是一個月過去,葉鴻飛快劍的訣竅兩人也學的差不多了。

楊振有前世基礎,這一世自打會爬開始就一直鍛煉身體,再加上這輩子的身體原本潛力就不錯,能這麽快就完全掌握倒也在情理之中。

但辛力也掌握這麽快,就有點嚇人了。

葉鴻飛也看得出來,辛力能這麽快就掌握快劍竅門,楊振是關鍵。

辛力天資聰穎,一點就通,就是好玩好鬧,必須在屁股後面趕著才能用功。

葉鴻飛只說辛力是半個徒弟,也正因如此。

玩鬧歸玩鬧,辛力雖然不像楊振這麽老成,其實是個又傲又倔的小家夥,楊振沒來之前他會偷懶,覺得自己進步速度已經可以了,每天都有提高。

但楊振來了之後,短短半個月就超過了他,這讓辛力完全不能接受。

從那之後,辛力平時也不玩鬧了,話也少了,憋著一口氣要把面子掙回來。

當然,辛力再努力再用功,也只能縮短和楊振的差距,找回師兄的尊嚴是不可能的。

葉鴻飛身為師父,很清楚楊振每次交手都是手下留情。

辛力很不甘心,但輸得起,常常向楊振請教,那樣子,看起來仿佛楊振才是師兄,他才是師弟。

就比如現在,葉鴻飛剛剛從外面進來,就看到這師兄弟倆正在那裏切磋。

楊振的出劍速度明顯比辛力快了一籌,準頭也好得多,一套劍法對練下來,辛力各種別扭,動作嚴重變形。

練完收功,辛力快步走到楊振跟前,和楊振一起拆解剛才的交手過程。

拆解的時候,楊振詳細解說,辛力偶爾會插嘴問上幾句,時不時露出恍然大悟之色。

每每看到這一幕,葉鴻飛心中欣慰的同時,總會升起一陣疑惑——自從楊振來了之後,辛力的武功就跟屁股著了火一樣蹭蹭往前躥,莫非是自己不會教?

可說老實話,辛力這個歲數,這等天資,自己教他兩三年,進步速度不比那些名門大派的真傳弟子差。

想來想去,只能歸結於楊振更妖孽。

葉鴻飛家在京城外二百裏處的一個鎮子上,楊振和辛力都是離家跟師父學武。

楊振還好,才離家兩個多月,但辛力可是在這裏待了兩年多快三年了,葉鴻飛又不是天天在家教他武功,隔三差五就會出去一趟,家裏除了辛力之外,只有幾個下人。

前幾天,葉鴻飛在楊振的央求下又去了一趟順德府,今天剛剛回來。

等到楊振為心裏講解完畢,葉鴻飛招招手,讓楊振過來。

楊振三步並作兩步跑來,急忙問道:“師父,我爹怎麽樣了?”

葉鴻飛搖搖頭,嘆道:“你爹被人參了一本,現在正在大牢裏。”

“什麽罪名?”

葉鴻飛道:“裏通外敵,把糧食賣給韃靼。”

司馬輝當然沒問題,但別人想整他,方法多的是。

由於司馬輝能力出眾,即便做假賬,買通他手下,做出來的虧空也不是很多,否則的話,滅門也綽綽有餘。

葉鴻飛說,司馬輝在牢裏整日唾罵那些貪官汙吏、奸佞小人,所幸牢頭人還不錯,一直念著他的好,其他犯人也對他十分欽佩,沒有受什麽私刑。

此外,知府大人已經被刺字流放。

“你放心,你娘和你姐那裏我已經差人照看了,只是,你二娘有些受不了這個打擊,小產了……”

“哎——”楊振長嘆一聲,低頭走進房間裏,關上屋門,把自己撲通一聲扔在了床上。

現在,他只希望自己的出現能稍稍影響一下劇情,希望司馬輝最終能活下來。

發配充軍也好,流放也好,只要不是砍頭,只要還活著,就可以了。

而且,知府大人都只是刺字流放,司馬輝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同知,不至於被砍頭吧?

但楊振實在沒有把握,心裏完全沒底。

晚上,葉鴻飛對楊振道:“峰兒,咱們明天去京城,拜訪一位故人,看他能不能幫上忙。”

“謝謝師父。”楊振對著葉鴻飛鄭重一拜。

葉鴻飛笑道:“你我師徒何須多禮?行了,早點休息吧。”

睡覺前,辛力對楊振道:“師弟,叔父吉人自有天相,不會有事的。”

“我爹一直剛正不阿,寧折不彎,若是為官之地遠離京城,頂多是罷官免職,不會有性命之憂,但順德府和京城之間只隔著一個保定府,緊鄰京畿要地……”

辛力六歲多點就離家隨師父學武,兩年多來,學到的可不僅僅是武功,已經成熟了很多,非常清楚天高皇帝遠以及燈下黑的道理。

這兩年皇上身體不太好,上朝少了,奸佞之徒趁機而入,進讒言,獲取皇上信任,京城及北直隸越發顯得烏煙瘴氣起來。

朝廷之上的動靜對整個國家影響巨大,江湖綠林當然不能例外。

近兩年,京城一帶活動的江湖人物越來越多,正邪兩路高手層出不窮,鎮子上常有一些江湖知名高手停留,其中不少人都來拜訪過葉鴻飛。

跟葉鴻飛學武兩年多,辛力對此已經見怪不怪。

“明天師父帶你去京城,應該是去拜會長風鏢局的兩位當家,郭青雲和程鋒。”辛力說道。

“長風鏢局?”

“不錯,這兩年,長風鏢局每次在鎮子上歇腳,都會來拜訪師父,郭青雲和程鋒即便不在,其他人也會來,因為師父當年救過郭青雲和程鋒的性命。”

頓了頓,辛力接著道:“郭青雲和程鋒都是江湖一流高手,武功只比師父遜色半籌,他們鏢局立足京城二十多年,號稱天下第一鏢局,肯定在朝廷裏有關系。”

“就算不能為叔父脫罪,但保住叔父性命,讓叔父少受些罪,應該不成問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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